第20章亂成一團，阿九等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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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氣味？”墨輕衣回首，眉心微蹙。
“我從小就聞不得花香，一聞到就會喘不上氣。今早我就有一陣喘不上氣來。”小姑娘努力回憶著道。
“在什麽地方？花香從何而來？”
“就在這裏。”小姑娘蹙了蹙眉，“那香味一下就沒有了。我仔細看過了，這裏根本沒有花。”
墨輕衣鳳眸中波光明滅，片刻之後晶亮起來，唇角也緩緩勾起，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怎麽回事？”墨染好奇，將她扯到一旁詢問。
墨輕衣沒有絲毫隱瞞，當下道，“就算時疫發生變化，但萬變不離其宗，再怎麽變，也不該原本救人的藥反而成了害人的藥。所以，我懷疑是有人做了手腳。可元空大師卻說藥沒有問題，那麽我猜可能是有人在他們的飲食或住所中下了毒。”
說著，墨輕衣掃了眼這些蜷縮著、嘆息著的災民，“可眼前這境況哥哥也看到了，若有誰挨個接觸他們是瞞不住的，所有人都會知道。所以，我想不通這毒究竟是如何下的？但剛才那小姑娘的話提醒了我，這毒，怕是就下在今早她聞到的花香中。”
墨染眼眸微凝，“可太醫也檢查過，你剛才也檢查了，他們並沒有中毒的癥狀？”
“那是因為這毒下的極輕，她的目的不是為了取他們的性命，而是讓這毒與解藥中的某一味藥相克，只有這樣，救人的藥才能……”
墨輕衣的聲音戛然而止，倏的轉眸瞪向那抹從她眼角滑過的、牢牢刻在她骨髓中的身影。
“站住！”
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，不但沒有停下，腳步反而又加快了幾分。
“站住！給我站住！”
墨輕衣一邊喊著一邊鎖著那身影疾步追去。
“輕衣，你站著別動，我去追！”
墨輕衣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，身形一頓，墨染已越過她朝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追去。
“你們幾個，去那邊堵住她！”眼見那人影開始發了瘋似的狂奔，墨染當下招呼巡邏的侍衛去前面圍堵。
就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，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一頓，墨染心頭大喜，探手就向往那人肩頭抓去。那人寬袖一揚，十幾條色彩斑斕的蛇兒帶著腥臭直撲墨染而去。
墨染前沖的身形一頓，腳貼著地，直挺挺的以比前沖更快的速度向後滑去。
撲空的蛇兒一落地，便挺著三角蛇頭、吞吐著蛇芯四面八方逃竄。
“啊——”
“蛇——毒蛇——”
“媽呀，快跑啊！”
“大家不要動！不要妄動！”
當下，災民的慘叫聲、尖叫聲、驚慌逃竄的腳步聲、侍衛的安撫聲同時響起，昏黃、死寂的十裏坡頃刻間功夫就雞飛狗跳、亂成一團。
“該死！”墨染低低咒罵一聲，眼睜睜看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婦人被無辜災民阻擋，繼而不見了蹤跡，他忙轉身跑向墨輕衣，免得她受到什麽傷害。
而此刻，披著月青色鬥篷的墨輕衣卻神游物外，好似這亂糟糟的一切，都與她無關。
倘若說，剛開始那個背影只是讓她懷疑那人是她師父，可就在她回身扔出毒蛇的那一瞬，墨輕衣已十分篤定，那就是她師父。
就是那個傾囊相授她醫術、毒術，從小陪著她長大，等著她死的師父！
就是那個告訴她，為醫者，須安神定志，無欲無求，要發大隱慈悲之心，要一視同仁，不問長幼妍蚩，怨親善友……
“輕衣！輕衣！你怎麽了？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看墨輕衣呆呆怔怔杵在這紛亂的人群中，墨染的心仿若被誰狠狠抓了一把似的，“別怕，哥哥在！哥哥在！”
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墨輕衣漸漸回神，看向眼前滿眸擔憂的墨染，唇角一點點勾起，“真的沒……阿九？”
話未說完，墨輕衣臉色驟然一變，顧不上墨染，轉身便朝來路跑去。
她怎麽忘了，白仙子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琥珀吊墜，如今吊墜就在阿九手上，白仙子怎麽會放過阿九？
更何況眼下這情況，白仙子差一點就暴露了她的行蹤，依她的性子，她肯定會潛入軍營去找阿九。
越想，墨輕衣越怕，越想，她腳下的步子越大。
阿九，你一定不要出事！一定不要出事！
我還等著你記起我！
阿九，如果你再出事，那這世上可就真的只剩我一個了。
我……我會害怕的。
阿九，等我，等我！
“輕衣！輕衣！”
看著發了瘋往回狂奔的墨輕衣，墨染無奈，只能策馬追去，一把將她撈到馬上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哥哥，快！那人的目標是……”墨輕衣將差一點沖出口的阿九咽下改了口，“很有可能是兩位殿下。一會你去看大殿下，我去看九殿下。”
看著墨輕衣焦急的眸光、潮紅的面頰，墨染輕嘆一聲，將勸阻的話語咽下，雙腿驟然一夾馬腹，往營地沖去。
下馬之後，墨輕衣一路狂奔沖進九皇子與九君所在帳篷，直到撞上九皇子慕容離探尋的眸光，她如擂鼓般狂跳的心才緩緩放慢了節奏。
“殿下，我為你診脈！”墨輕衣喘息著顧不得擦一下額頭的汗水，在一旁的銅盆中凈手後便走向慕容離。
望著氣喘籲籲、面色潮紅、大汗淋漓的墨輕衣，慕容離眸中的疑惑之色更甚，“墨小姐，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墨輕衣一邊盡力平息著自己的喘息一邊扣上慕容離的脈息，直到確定那脈息並沒有什麽變化後，她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。
“將軍，殿下！藥來了！”雲虎的聲音驟然在帳門口響起。
墨輕衣這才記起這營帳中除了慕容離還住著九君。
她倏的轉眸望向九君，卻正對上他那寒月般的眼眸，當下一個激靈，趕忙努力回想她適才有沒有失態的地方？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？
“那……那個，”她回眸望向慕容離解釋，“看到十裏坡的慘況，我怕殿下的病情也發生什麽變化。”
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她這解釋是在說給慕容離聽，還是在說給九君聽？
“有勞墨小姐了。”慕容離唇角勾起一抹疏離的淺笑，心底卻無奈的嘆息一聲。
縱使他已看明白墨輕衣對他的確有那麽一兩分真情，但他與她的身份，已註定了他們絕無可能。
“殿下，您的藥！”
“我來！”墨輕衣搶先一步接過雲虎遞來的琉璃小碗，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。
突然，她眸光一凝，倏的看向一旁已將琉璃藥湊到唇邊的九君，“等一下，先別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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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從小就聞不得花香，一聞到就會喘不上氣。今早我就有一陣喘不上氣來。”小姑娘努力回憶著道。
“在什麽地方？花香從何而來？”
“就在這裏。”小姑娘蹙了蹙眉，“那香味一下就沒有了。我仔細看過了，這裏根本沒有花。”
墨輕衣鳳眸中波光明滅，片刻之後晶亮起來，唇角也緩緩勾起，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怎麽回事？”墨染好奇，將她扯到一旁詢問。
墨輕衣沒有絲毫隱瞞，當下道，“就算時疫發生變化，但萬變不離其宗，再怎麽變，也不該原本救人的藥反而成了害人的藥。所以，我懷疑是有人做了手腳。可元空大師卻說藥沒有問題，那麽我猜可能是有人在他們的飲食或住所中下了毒。”
說著，墨輕衣掃了眼這些蜷縮著、嘆息著的災民，“可眼前這境況哥哥也看到了，若有誰挨個接觸他們是瞞不住的，所有人都會知道。所以，我想不通這毒究竟是如何下的？但剛才那小姑娘的話提醒了我，這毒，怕是就下在今早她聞到的花香中。”
墨染眼眸微凝，“可太醫也檢查過，你剛才也檢查了，他們並沒有中毒的癥狀？”
“那是因為這毒下的極輕，她的目的不是為了取他們的性命，而是讓這毒與解藥中的某一味藥相克，只有這樣，救人的藥才能……”
墨輕衣的聲音戛然而止，倏的轉眸瞪向那抹從她眼角滑過的、牢牢刻在她骨髓中的身影。
“站住！”
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，不但沒有停下，腳步反而又加快了幾分。
“站住！給我站住！”
墨輕衣一邊喊著一邊鎖著那身影疾步追去。
“輕衣，你站著別動，我去追！”
墨輕衣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，身形一頓，墨染已越過她朝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追去。
“你們幾個，去那邊堵住她！”眼見那人影開始發了瘋似的狂奔，墨染當下招呼巡邏的侍衛去前面圍堵。
就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，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身影一頓，墨染心頭大喜，探手就向往那人肩頭抓去。那人寬袖一揚，十幾條色彩斑斕的蛇兒帶著腥臭直撲墨染而去。
墨染前沖的身形一頓，腳貼著地，直挺挺的以比前沖更快的速度向後滑去。
撲空的蛇兒一落地，便挺著三角蛇頭、吞吐著蛇芯四面八方逃竄。
“啊——”
“蛇——毒蛇——”
“媽呀，快跑啊！”
“大家不要動！不要妄動！”
當下，災民的慘叫聲、尖叫聲、驚慌逃竄的腳步聲、侍衛的安撫聲同時響起，昏黃、死寂的十裏坡頃刻間功夫就雞飛狗跳、亂成一團。
“該死！”墨染低低咒罵一聲，眼睜睜看那披著五色補丁鬥篷的婦人被無辜災民阻擋，繼而不見了蹤跡，他忙轉身跑向墨輕衣，免得她受到什麽傷害。
而此刻，披著月青色鬥篷的墨輕衣卻神游物外，好似這亂糟糟的一切，都與她無關。
倘若說，剛開始那個背影只是讓她懷疑那人是她師父，可就在她回身扔出毒蛇的那一瞬，墨輕衣已十分篤定，那就是她師父。
就是那個傾囊相授她醫術、毒術，從小陪著她長大，等著她死的師父！
就是那個告訴她，為醫者，須安神定志，無欲無求，要發大隱慈悲之心，要一視同仁，不問長幼妍蚩，怨親善友……
“輕衣！輕衣！你怎麽了？是不是嚇到你了？”看墨輕衣呆呆怔怔杵在這紛亂的人群中，墨染的心仿若被誰狠狠抓了一把似的，“別怕，哥哥在！哥哥在！”
“我……我沒事。”墨輕衣漸漸回神，看向眼前滿眸擔憂的墨染，唇角一點點勾起，“真的沒……阿九？”
話未說完，墨輕衣臉色驟然一變，顧不上墨染，轉身便朝來路跑去。
她怎麽忘了，白仙子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回琥珀吊墜，如今吊墜就在阿九手上，白仙子怎麽會放過阿九？
更何況眼下這情況，白仙子差一點就暴露了她的行蹤，依她的性子，她肯定會潛入軍營去找阿九。
越想，墨輕衣越怕，越想，她腳下的步子越大。
阿九，你一定不要出事！一定不要出事！
我還等著你記起我！
阿九，如果你再出事，那這世上可就真的只剩我一個了。
我……我會害怕的。
阿九，等我，等我！
“輕衣！輕衣！”
看著發了瘋往回狂奔的墨輕衣，墨染無奈，只能策馬追去，一把將她撈到馬上，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哥哥，快！那人的目標是……”墨輕衣將差一點沖出口的阿九咽下改了口，“很有可能是兩位殿下。一會你去看大殿下，我去看九殿下。”
看著墨輕衣焦急的眸光、潮紅的面頰，墨染輕嘆一聲，將勸阻的話語咽下，雙腿驟然一夾馬腹，往營地沖去。
下馬之後，墨輕衣一路狂奔沖進九皇子與九君所在帳篷，直到撞上九皇子慕容離探尋的眸光，她如擂鼓般狂跳的心才緩緩放慢了節奏。
“殿下，我為你診脈！”墨輕衣喘息著顧不得擦一下額頭的汗水，在一旁的銅盆中凈手後便走向慕容離。
望著氣喘籲籲、面色潮紅、大汗淋漓的墨輕衣，慕容離眸中的疑惑之色更甚，“墨小姐，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墨輕衣一邊盡力平息著自己的喘息一邊扣上慕容離的脈息，直到確定那脈息並沒有什麽變化後，她才徹底的松了一口氣。
“將軍，殿下！藥來了！”雲虎的聲音驟然在帳門口響起。
墨輕衣這才記起這營帳中除了慕容離還住著九君。
她倏的轉眸望向九君，卻正對上他那寒月般的眼眸，當下一個激靈，趕忙努力回想她適才有沒有失態的地方？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？
“那……那個，”她回眸望向慕容離解釋，“看到十裏坡的慘況，我怕殿下的病情也發生什麽變化。”
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她這解釋是在說給慕容離聽，還是在說給九君聽？
“有勞墨小姐了。”慕容離唇角勾起一抹疏離的淺笑，心底卻無奈的嘆息一聲。
縱使他已看明白墨輕衣對他的確有那麽一兩分真情，但他與她的身份，已註定了他們絕無可能。
“殿下，您的藥！”
“我來！”墨輕衣搶先一步接過雲虎遞來的琉璃小碗，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吹。
突然，她眸光一凝，倏的看向一旁已將琉璃藥湊到唇邊的九君，“等一下，先別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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